现在,他没照镜子,就说不出不赖来,嗯了一声算是对老婆子招呼的回应,径自进屋去了。一会儿走出来,看见老婆子的手被劈柴刺伤了,走过来,一把抓住了。
这动作让刘雪很意外,自然很感动,说,没事,没事,哈哈就好了。刘雪说的哈哈就是把手指头放嘴里哈哈气,只要不淌血乡人都是这样做的,据说哈哈就没事了,要是淌血了就抓把土面子按上,捏上一会儿,要是还不行,那就找块布把按了土的伤口包上,过上几天也就没事了。
黄长庚抓着老婆子的手看了半天说,你这手,跟劈柴瓣子样,咋还会伤着哩?稀罕!说着,就把手松开了。
刘雪听了愣愣地看看他,再看看自己的手,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第十集 要当妈妈了
到底开春了,风不再那么凉了,还有些暖,吹在人脸上很是舒服。山上这里那里的草不安分了,冒芽了,只是还没那么明目张胆,偷偷摸摸的,畏畏缩缩的,羞羞涩涩的,远看淡淡的发绿了,近了却看不到了。这就奇怪了,明明是看见的,怎么没有了呢?仔细找找吧,就在脚底下,针尖似的,一点一点的。呵,这小东西,怪可怜的呢。庄稼就是另一番景象了,小麦呀,大麦呀,豌豆呀,油菜呀,好像等了很长时候了,盼了多少日子了,委屈都数不过来了,现在终于等来了,终于盼到了,喜出望外了,迫不及待了,跃跃欲试了,狠劲地伸展着筋骨,招展着,摇摆着,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,都摇落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