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儿,陆景年才慢悠悠自己爬起来,开了灯。
“赵云深,欢迎回家。”蓄谋已久的男人低声说着,声音微微哽咽起来。
骤然明亮的灯光让赵云深眯起眼睛,而后才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。
客厅里和以前一模一样,她喝水的杯子还在原处,电视机旁摆着她和陆景年合影的相框,鞋柜上她毛茸茸的熊猫拖鞋仍在第三排左边第一的位置,竟是经常打扫,一尘不染的样子。
赵云深站起来,她打开卧室,双人床依旧摆着两床被,旁边的椅子上搭着一件女士风衣。
人家都说物是人非,但这个男人如此乏味,四年如一日,单纯而固执地守着他们曾经的回忆,甘愿画地为牢,把自己留在原地。
赵云深不敢相信,陆景年竟然在这样的房间里住了四年,这里的一切都在叫嚣着属于她的细节,她惯用的零碎日用品,她喜欢的插花和装饰画,她偏爱的家居产品……
陆景年在强迫自己记忆着赵云深的一切,强迫自己不去适应没有赵云深的家,这大约是属于这个男人独有的倔强和固执。
“我告诉打扫的阿姨,屋里的一切都不要变,如果脏了需要清洗,事后也要放回原位。”陆景年站在她身后,低声说道,“每天早上,看到这个家里的一切,就会觉得你好像并没有离开,这样才有力量起床、穿衣服、吃饭、上班,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