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夫叹了口气:“痰厥这种病本就难治,先用了药,就是尽人事,知天命了。”
陆建中松开他,顾不得陆老太爷的身上唇上还沾着香油和药粉,口对着口地给陆老太爷吸痰。
不过是须臾的功夫,院子里便人声鼎沸,却是各房各院全都被惊醒,俱数赶了过来。
陆老太太被人扶着进来,一眼就看到了这场景。
陆建中散衣跣足,只着一件单薄的长衫,一只脚光着踩在地上,一只脚没穿袜子。
正不顾脏污地捧着陆老太爷的头,拼命地吸,脸都挣红了,也不知是汗还是泪,流了满脸。
一旁的宋氏虽然不至于衣冠不整,却也穿得极为单薄。
而陆建立,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,呆头呆脑地站在那里。
看到她进来,才恍惚有了点活气,奔过来一个响头磕下去,哭道:“母亲,儿子不孝。”
陆老太太骤然明白,大事不妙,那边陆建中终于放弃了努力,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,哭道:“儿子不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