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气的确渐渐变寒了,都已近十月,北方天气自然都变得寒意更深了,树叶已经秃得光光的,那曾经殷红的色调便像是叔孙长虹的脸褪去了,变得有些单调而空洞。
所有的人手心都冒出了汗,但这时的寒风已经有少许刺骨的味道,他们的手心居然都出了汗。
汗是冷的,冷得有些寒心,其实比汗更冷的是血,鲜血,鲜红鲜红的血,但在寒冷的风中竟似快要干枯的颜料,淌出一地的凄艳。
流血的是人头,还不止一颗,而是排得极为整齐的五十颗人头,在地上排成一个极大的血色十字。
叔孙长虹等人是见惯了杀人流血的场面的,但是这一刻却只感到心底的寒意一下子升上了脊梁骨,再升至脑顶。因为这五十颗人头正是他遣往邯郸的第一路人马,一个不少地摆在他的面前,便像是在等待他的检阅,所以叔孙长虹的脸色变成了死灰色,冉长江的脸色也成了死灰色。大概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感到无比的恐怖和惊慌。
“世子,我们快退回去!”一名大汉慌急地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