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调阳脱口而出四个字:“刘台无耻!”
“这段更有意思,你们听。为了抢夺田宅,诬陷辽王以重罪而夺其府地,现在张家在湖北江陵高楼频起,堪比皇宫。居正之贪,不在文臣而在武臣,不在内地而在边疆。不然,辅政不几年,便富甲全湖北。什么原因?居正权势熏天,每年过节不收礼,因为他的家人替他收了。”
张居正停了下来,发出感叹:“刘台在江陵做过县令,我家人恐怕有不妥当之处,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。”
张四维和吕调阳不知该说什么,因为张家在湖北富甲一方已是人所共知。
张居正又自我解嘲道:“这是第四条罪状啊,我家人顶着我的名头收贿。”
弹劾书最后,刘台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:“我今天的一切,都是拜张居正所赐,没有张居正就没有我的今天,可我存大义舍小节,必须要弹劾他,请皇上及时抑制他的权力,不要让他私情误国,臣虽死而不朽!”
“啪”,张居正读完最后一个字,重重地合上刘台的奏疏,脸色阴沉。
吕调阳和张四维找不到安慰他的话语。内阁静得可怕,如同坟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