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很难受吧?”神父沉默片刻后问。
“我很冷。”她回答。
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双脚,这是不幸的人感到冷时的习惯动作,就像我们看见过的罗兰塔里的那个隐修女一样。她的牙齿也冻得咯咯地响。
神父似乎用他那蒙在头巾下面的眼睛环视了一下这间牢房。
“没有光!没有火!泡在水里!真可怕!”
“是呀,”她用不幸给她造成的惊慌口气说,“白天是属于所有人的,为何唯独给我以黑夜?”
“您可知道,”神父又沉默一会儿说,“您为什么到这儿来的吗?”
“我想我以前是知道的,”她用瘦瘦的手指揉揉眉毛,好像为了帮助记忆似的说,“可现在又不知道了。”
突然,她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,说:“我想从这儿出去,先生。我冷,我怕,有虫子在我满身爬。”
“那好,跟我来。”
神父边说边抓住她的胳膊。不幸的姑娘本来已经冻得彻骨寒了,但神父的手还是使她产生一种冷的感觉。
“啊,”她喃喃道,“这是死神的凉手……您究竟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