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中了几分。信的内容,还真从马吕斯眼前滑过去了,他只顾注意笔迹,却忽略了写的什么,几乎想不起来了。这会儿,一个新情况又唤醒他,引起他的注意:“我妻子和女儿。”他以敏锐的目光审视这个陌生人,比法官看得还仔细,简直不放过一丝一毫,他只是回答一句:“说明白点。”
那陌生人将两手插进坎肩兜里,抬起头来,但是并不挺起脊背,他那透过眼镜的绿目光也在端量马吕斯。
“好吧,男爵先生,我说明一下。我有个秘密向您出售。”
“一个秘密?”
“一个秘密。”
“同我有关?”
“有点关系。”
“什么秘密?”
马吕斯听那人说话的时候,越来越注意观察他了。
“我先无偿提供点情况,”陌生人说,“看看能不能引起您的兴趣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男爵先生,贵府上有个盗贼和杀人凶手。”
马吕斯惊抖一下。
“在我家里?不会。”他说道。
陌生人镇定自若,用臂肘掸掸帽子,接着说道:“杀人凶手和盗贼。要注意,男爵先生,我在这里说的不是过时的、失效的旧事,不是在法律面前一宣布,在上帝面前一忏悔,就能一笔勾销的。我说的是近来的事、目前的事,此刻还没被司法发现。我说下去。这个人溜进您的信任圈里,几乎溜进您的家庭。他用的是假名,真名我可以告诉您,而且分文不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