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啊,”凌霜语气不太好,“这会儿敢送到本宫面前来的,必然是世间罕有的好东西,这库房开得不冤。”
黑衣人低头应了声是,又没了话。
凌霜皱眉问:“阮文忠来了没有?”
黑衣人忙道:“他没亲自来,说是还在养伤,派了个儿子带着管家来的。”
“栾玉棠?”凌霜追问。
黑衣人道:“不是。是一个八九岁的幼童,管家却叫他‘大少爷’。”
凌霜重重地哼了一声,又问:“栾老头呢?”
黑衣人继续木然地道:“栾中丞也没亲自来。说是年纪老迈腿脚不便,也是派了个儿子来的。”
当然他的儿子可不是幼童,最小的一个也四十多岁了。
凌霜的脸色更加难看:“老东西跟我耍花招!年前还上蹿下跳一天到晚不肯消停呢,如今本宫做了储君,才半个月他倒赶着递了三道折子要告老!他不就是瞧不上本宫、不肯伺候吗!”
主子动了怒,若是鲁翰文在此必定会设法安慰,那黑衣人却没有这个念头,仍旧木木地禀道:“除了这两家,还有三四家家主没有亲自来的,但是都派了儿孙前来,态度也算恭敬。”
凌霜不爱听这个。
没有亲自来就是表明了态度,不管派来的是儿子孙子还是父亲爷爷,都没有用。
他背着手在梅林中快步转了几圈,又问:“那两家送的是什么?”
黑衣人一板一眼答:“阮相送的是一套上好的湖笔,栾家送的是一只琉璃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