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载1942年12月5日重庆《新民报》
幸而墨索里尼无须
意大利侵略阿比西尼亚的时候,他们曾作就了一首有失罗马步伐之庄严的军歌。歌说:“割下阿皇的胡子,当我们刷靴子的刷子。”在当时,也许给阿人以难堪,可是到了今日之下,阿比西尼亚依然无恙,阿皇塞拉西,也依然无恙。而在非洲的意大利的英雄们,做俘虏的,即达到三十万。试请他们再把那军歌唱上一遍。我想,假使他们羞恶之心未曾死尽,他们宁可笑上一场来替代着吧?
前三年,黑衣宰相,也是个常着大狮子吼的人,于今是久矣乎哑口无言了。反映着,这已相当可哀。而最近丘吉尔之演说,索性直接叫意人猛省,向着曾咆哮过一时的病虎,加以叱喝,这更可使墨索里尼面如死灰了。想到当年对阿皇不必要的侮辱,岂不后悔?幸而墨翁尚未留胡子耳,不然,则为刷子的危险,固不在彼而在此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