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就像是个双手麻痹的人,但从有意识的那一刻起,我一直没有感觉。直到有一天,在外力作用下,双手突然间有了触觉。
这个念头徘徊在她仍然没有敞开的自我意识中。
这时我说:“哎呀!我竟然没有手!”但我周围的人却说:“手是什么?”
“你没事吧?”保罗重复道。
“没事。”
“我能喝这东西吗?”他指指契妮手上的水袋说,“他们要我喝。”
她听出了他话中隐含的意思,知道他已经探查出这种水在发生变化前含有毒素,也知道他在关心她。杰西卡突然很想了解保罗预知能力的局限。她从他这句问话中发现了许多东西。
“你可以喝。”她说,“它的成分已经变了。”她从保罗肩头望过去,见斯第尔格正低头凝视着她,那双深色眼睛里满是探询。
“现在,我们知道你不会是假的了。”斯第尔格说。
她感到他的话里也有某种隐含的意思,但迷药强大的药力使她的感官变得迟钝了。她觉得温暖、宽慰!这些弗雷曼人多好啊,让她得到了一批多么好的密友。
保罗看得出来,母亲渐渐被药力所控制。
他在记忆中搜索着——凝固的过去,流动的可能的未来,就像把时间拆成一个个片段,放在灵眼的透镜下细细察看,结果却令人困惑不安。从流动不息的时间线中剥离出来之后,一个个片段变得难以理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