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利用同盟会老会员的身份,尽可能地推进新思潮的扩展,除了在校内工作外,并利用个人与四川上层社会的历史关系,为革命同志作掩护。如1922年,恽代英同志在泸州被川军赖心辉部所扣押,我知道后就打电报去泸州,保释代英同志,并请他到成都高师任教将近一年。恽代英同志是最受学生欢迎的教师,他在成都高师期间,把马克思主义的宣传活动推向一个更高的阶段。
在这时,我们还派人深入到工人和农民中去做宣传和组织工作。成都市有一个兵工厂,工人很集中,此外市内还有许多分散的丝织工人,我们派学生去分片联系,组织工会,发动罢工。另外在成都近郊和某些乡村的农民中,也有学生去进行活动,组织农会。当时成都经常发生罢工事件,我的一个老朋友跟我开玩笑地说:“只要把吴玉章捉来杀了,罢工就不会发生了。”的确,当时四川的一些军阀对我很头痛,但是因为我和词盟会、国民党的历史关系,更因为当时群众伟大力量的支持,反动派也奈何我不得。
当宣传和组织工作开展到工人、农民中去以后,成立无产阶级政党的要求也就愈来愈迫切。这时成都高师内已有社会主义青年团的组织,我当时年已四十四岁,当然不能参加,于是与杨闇公同志等二十多人秘密组织了“中国青年共产党”,作为领导革命斗争的机构,并发行《赤心评论》,作为机关报。由于四川地处僻远,一直到这时候,我们还不知道中国共产党已经成立,也不知道国共合作的新时期即将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