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亚尔培·萨伐龙·特·萨伐吕司,”她在肚里暗暗念着。
然后是要看见他,瞧见他!这是一个素无欲望的少女的欲望,她在心中,想象中,脑海中,把特·葛朗赛神甫所说的一句一句重新温过,因为每个字都发生了效果。
“美丽的额角!”她想道,眼望着饭桌上每个男人的额角,“我连一个美丽的额角都瞧不见……特·苏拉先生的那个是太饱满了;特·葛朗赛神甫的那个美固然美,但他年已七十,头发全秃,不知他的额角到哪儿为止。”
“你想什么呀,洛萨莉?你简直不吃东西……”
“我肚子不饿,妈妈,”她说。“手象大主教的一般……“她又往下想,“我记不起我们那风神俊荣的总主教了,虽然
他替我行过坚信礼。”
她在幻想的迷宫中来回蹀躞的时候,终于记起她偶尔半夜醒来,从床上瞥见两座贴邻花园的丛树中间,闪耀着一扇明亮的窗子:“原来就是他的灯光,”她私忖道,“我可以看见他!我一定要看见他。”
“特·葛朗赛先生,僧侣会的讼案算是完全结束了么?”洛萨莉在大家静默的一刹那劈面问着副主教。
特·华德维夫人很快地和副主教交换了一个眼色。
“这对你有什么相干呢,亲爱的孩子?”她对洛萨莉说,那种假作温柔的语调使她的女儿从此留了心。
“人家还可上诉到最高法院;但我们的敌人得三思而行,”神甫回答。